第190章有大學上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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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有大學上不就行了
周日一大早, 張媽就起來打掃衛生了，因為平時保持的好，打掃起來也很快, 她把樓下的客廳, 兩個臥室還有儲藏室都收拾的整整齊齊一塵不染，看看時間才六點一刻。
肖姍兩口子周末的時候一般會起床晚一些, 她沒上樓打掃，而是閃身去了廚房。
張媽是個利索的人, 任何時候廚房都是很幹凈的, 不用特別收拾, 她洗了洗手打開冰箱, 從裏面拿出昨晚就和好的面和拌好的肉餡，動作麻利的開始捏小籠包, 沒一會兒就包完了，上鍋蒸十五分鐘就可以了。
香菇肉包蒸好了，砂鍋裏的皮蛋瘦肉粥也熬好了, 她洗了兩根黃瓜加點火腿拌了一個涼菜，早飯就準備好了。
客廳裏還是靜悄悄的, 張媽猶豫了一下, 還是沒上樓, 拿開冰箱將冷凍裏的東西都整理了一遍, 正要再整理冷藏裏的食物, 趙明山抱著兒子下樓了。
小孩子睡飽了格外精神, 騰騰撲閃著又黑又亮的眼睛說道, “爸爸，我聞到肉包子的香味兒啦。”
他從爸爸的懷裏掙脫開，跑到廚房門口問, “張奶奶，今天早上是不是吃肉包子呀？”
張媽小心的將一玻璃瓶草莓醬放到冰箱裏，笑著說道，“是啊，騰騰這麽厲害，已經猜到了？”
騰騰認真的回答，“我不是猜到的，是聞到的，我聞到包子的香味兒了，我都餓了，什麽時候可以吃啊？”
張媽沖小孩子笑笑，轉頭問道，“趙局長，現在開飯嗎？”
趙明山點點頭，說道，“好。”
張媽把早飯擺到桌子上的功夫，肖姍也下樓了，因為不用上班，她沒換衣服，身上還是穿著吊帶睡裙，面料就是純棉，花色也很尋常，是她以前隨手在商場買的，但越是簡單的衣服，越是能襯托出好身材。
她匆忙起床，一頭烏發沈甸甸的披散在肩頭，這麽隨意的打扮，似乎反倒更漂亮了。
騰騰面前有個小碗，小碗裏有個包子，因為包子太燙了，他本來正在鼓著腮幫子使勁兒吹氣兒，看到媽媽過來立即不吹了，說道，“媽媽，你好漂亮啊。”
肖姍笑道，“是嗎，騰騰，那你說，是我好看，還是你爸爸好看？”
騰騰仔細看看媽媽，又扭過頭再仔細看看爸爸，小腦袋扭來扭去，為難了半天說道，“都好看，但爸爸是男生，所以還是媽媽好看!”
肖姍彎腰親了親他的小臉蛋，得意的笑了笑。
趙明山不太滿意，問道，“騰騰，為什麽爸爸是男生，就沒有媽媽好看啊？”
騰騰楞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爸爸會問這個問題，不過這也難不倒他，他思考了數十秒大聲說道，“因為男生本來就不好看啊！”
這答案太讓人絕望了，趙明山決定不跟一個三歲的孩子爭道理了，也笑著說道，“對，你說的對，媽媽最漂亮。”
吃過飯，肖姍教騰騰識字，學習就是一個逐漸習慣的過程，騰騰現在已經習慣學習，也很喜歡學認字了，因為他發現，認識的字越多，那些繪本讀起來就越有意思，不用動不動就請教別人了。
學完五個漢字，肖姍又出了二十道算術題讓他做，小家夥很快做完了。
“騰騰好棒啊，今天的學習任務完成了，咱們換換衣服，去爺爺奶奶家玩兒好不好？”
騰騰高興的點了點頭。
明水村馬上就要拆遷了，對趙萬東來說，別的東西都不重要，最可惜的是他養了好幾年的花花草草，幸而新買的樓房是一樓，而且前面還帶個小院子，正好可以把這些寶貝全部都移植過去。
趙明山一家三口到的時候，他正蹲在墻角認真的把那一大叢薔薇花的根系給挖出來。
“爺爺，你在幹什麽呢？”
聽到騰騰的小奶音，趙萬東笑著說道，“爺爺在給花兒搬家，騰騰渴不渴餓不餓？”
騰騰早上吃了三個小籠包，還喝了半碗粥，吃得飽飽的，他拍著小肚子說道，“爺爺，我不餓也不渴，我可以跟你一起挖土嗎？”
趙萬東看了看大兒子和大兒媳婦，說道，“騰騰，土太臟了，會把你的衣服弄臟的，爺爺也不挖了，去屋裏給你拿巧克力吃好不好？”
騰騰皺著一張小臉說道，“我不想吃巧克力！”
肖姍說道，“好，就讓你玩一會兒，記住不要把土灑得到處都是。”
騰騰立即開心的笑了，高高興興的拿起一只小花鏟，這鏟子還是趙萬東專門給他買的，鏟子很小，頭上是有點鈍的，很適合小孩子拿著玩耍。
張媽笑著說道，“騰騰，我可以和你一起玩兒嗎？”
騰騰大聲說道，“可以！”
有張媽看著他，趙明山和肖姍放心的走進屋子裏。
徐鳳蘭笑著說道，“明山，姍姍，你們來了，渴不渴餓不餓？”
趙明山笑道，“媽，這才幾點啊，你把我們當小孩子了？”
徐鳳蘭最近更瘦了一些，一般的婆婆伺候兒媳婦月子，也就是白天忙活，幫著做飯洗衣服哄孩子，她不行，她不但白天忙活，晚上也是不好，朱艷紅生的是雙胞胎，奶水不夠吃，倆孩子還不肯吃別的，換了好幾個牌子的奶粉都不肯吃，半夜餓的直哼唧，鬧得大人也睡不好，朱艷紅哄一個可以哄兩個肯定就不行了，趙明利有個毛病，睡覺比什麽都重要，他不肯幫著哄，朱艷紅就把一個娃娃抱到了婆婆的房間。
白天腳不沾地的忙了一天，晚上還要至少起來兩次哄孩子，是個人都累得撐不住，何況她已經是快六十歲的人了。
朱艷紅出了月子還不肯讓她回來，哭著鬧著要讓她這個婆婆帶孩子，徐鳳蘭心裏不願意，但看在孫子的面子上還是心軟了，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她讓其中的一個娃娃養成了喝奶粉的習慣，這樣兩個孩子都能吃得飽，晚上除了換尿布，就不會鬧人了。
然後她就不顧二兒子和二兒媳婦的反對，回來了。
說實話累點不算啥，但比累人更過分的是，她早上起來去菜市場買菜，十回有八回朱艷紅是不給錢的，朱艷紅不給，趙明利的工資全部交給媳婦，他也沒有，沒辦法徐鳳蘭只能自掏腰包。
本來她還以為二兒子兩口子沒錢，但一出了月子朱艷紅就去商場買了兩套新衣裳，徐鳳蘭識貨，一看就知道是高檔的牌子貨，價格肯定不便宜。
她很生氣，撂挑子不幹了，第二天一早就回來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現在徐鳳蘭越發覺得，大兒子和大兒媳婦都是特別好的孩子，尤其是肖姍，從進門其實對她一直很好，是她這個當婆婆的不滿足。
徐鳳蘭笑著指了指桌子上的蘋果，說道，“早上去菜市買的，說是昨晚才從樹上摘下來的，又脆又甜，明山，你給姍姍削一個。”
趙明山笑著拿起水果刀，說道，“好。”
趙萬東給自己倒了杯茶，說道，“明山，村裏都下通知了，人家房地產公司很快就會來拆屋子了！”
趙明山點了點頭，說道，“是嗎，這麽快啊。”
徐鳳蘭點點頭，說道，“可不是嗎，在這裏住了幾年，這一下子要搬走還真舍不得呢。”
趙萬東也說道，“說實話，我覺得這院子比樓房住的還舒坦呢。”
趙明香從裏屋走出來，不客氣的說道，“爸，你說的不對啊，咱家現在的房子哪有樓房住的舒服，上個廁所洗個澡都不方便，就這條件還能說舒坦啊？你要覺得住平房舒坦，去郊區買個平房不就行了，幹嘛還買樓房啊，還非要讓我幫著裝修？”
趙萬東被女兒懟得無話可說，最近他在家裏的話語權明顯不如以前了，尤其是很受明香的嫌棄，明紅雖然嘴上沒說，但跟他的話也越來越少了。
徐鳳蘭說道，“明香，你胡說什麽呢，廚房給你留了飯，快去吃吧。”
趙明香沖大哥大嫂笑了笑，說道，“怎麽沒見騰騰啊？”
趙明山說道，“在院子裏玩兒呢。”
趙明香掀開門簾子去了廚房，掀開鍋一看，米粥和饅頭都快涼了，她嫌棄的看了看沒吃，拿起一個熟雞蛋剝了皮吃了。
然後到院子裏擰開水管，一邊刷牙洗臉，一邊看著小侄子騰騰把趙萬東辛苦養的花苗都破壞了。
趙萬東說道，“明山，村裏不少人都搬走了，我和你媽商量過了，咱們家也得趕緊搬，只是新房子那邊還沒弄好，我聽那邊的鄰居說，新裝好的房子不能立即住人，你家地方大，所以想去你家湊合幾個月。”
徐鳳蘭也說道，“是啊，老二家我是不會去了，再說他家也住不開。”
趙明山將蘋果遞給肖姍，說道，“爸，媽，要只是你倆沒問題，但不是還有明香明紅和明海嗎，我家也是住不開的，不過這事兒肖姍早替你們想好了。”
趙萬東和徐鳳蘭沒想到大兒子一口回絕了，彼此對視了一眼，都有點慌。
肖姍笑著說道，“爸，媽，我爸媽在我們小區也買了一套房子，但他們暫時是不過來住的，他們買的房子是別墅裏面最小的，但住五六個人是沒問題的。”
趙萬東和徐鳳蘭一聽特別高興，徐鳳蘭說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姍姍，替我謝謝你爸媽啊。”
趙明香也高興地沖進屋，樂滋滋的問道，“大嫂，那房子也是別墅，那裏面裝修好了沒有？”
因為這套別墅是肖姍送給母親的禮物，而且開發商已經做了基本的硬件處理，她也就沒怎麽動，是打算讓田院長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布置的。
她說道，“墻面粉刷過了，地面也鋪了地磚，廚房和衛生間都有基本的設施，住人是沒問題的。”
徐鳳蘭瞪了女兒一眼，趕緊說道，“能有別墅住就很好了，你還挑三揀四的！”
趙萬東也說道，“房子是空的更好，咱們可以把東西都搬過去。”
本來兩口子商量的，沙發茶幾還有幾張木板床要拉到回收站賣掉的，因為這些東西太占地方了，大兒子家肯定也沒處放，要搬到新樓房裏趙明香又堅決不答應，說那麽好的房子配一屋子的破爛家具，讓人看了笑話。
現在終於有去處了。
肖姍把鑰匙遞給趙明香，說道，“明香，你去多配幾把鑰匙。”
趙明香接過去，說道，“謝謝大嫂。”然後拉起肖姍的胳膊，語氣親昵的說道，“前幾天新到了一批貨，有一條裙子特別適合大嫂，我就給留下來，你一定會喜歡的！”
肖姍跟著她進了房間，趙明香從衣櫃裏拿出那條裙子，說道，“你看，是十分大方的翻領，腰身也做了處理，最特別的是左邊是白色，右邊是黑色，料子也非常好，大嫂，你要不要試一試？”
這條裙子除了做工不夠太細致，還真的挑不出毛病。
肖姍拿起來在身上比劃了一下，說道，“號碼應該可以，明香，謝謝你啊。”
趙明香搖頭，說道，“大嫂，你跟我不用客氣。”
肖姍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我聽明紅說，你的服裝店生意都挺好是吧？”
趙明香得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大嫂，我已經開了兩個店了，還準備要開第三家店呢，只是最近太忙了，老是抽不出時間來，還沒找到合適的門頭房。”
肖姍笑著說道，“明香，咱們趕上了好時代，以後老百姓會越來越有錢，你的服裝店生意肯定也會越來越好的！”
趙明香又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就憑我店裏的款式和質量，想要生意不好都困難！”
肖姍又說道，“等你什麽時候想開服裝廠了，跟我說，或者跟你大哥說都可以，以前答應過你的不會不兌現。”
趙明香猶豫了數十秒，笑著說道，“大嫂，謝謝你，當初要是沒有你和大哥借給我本錢，我肯定開不了服裝店的，開廠子的事兒我覺得我現在能力還有點欠缺，時機也還不成熟，等以後再說吧。”
其實這不是她的真心話，趙明香對自己是很自信的，她自詡開店這幾年，無論是經營還是管理能力都很好了，開一個廠子是沒問題的，但有問題的是，關於服裝廠的地皮問題。
還沒畢業那會兒，她是打算讓大哥大嫂，具體來說，其實是大嫂給她出錢買地皮的，當然了，不可能是白拿地皮，要麽賺了錢還錢要麽分工廠的股份，她本來覺得這樣已經很好了，不是每個想開廠的人都有一個有錢的大嫂，即便有，也不見得像她大嫂那麽大方。
但現在她有了更好的選擇。
她第一次上門去耿家，耿天勝的父母對她的態度還算可以，尤其是耿天勝的母親，但耿天勝的父親對她的態度就沒那麽好了，不冷不淡，而且在地皮的問題上，算盤打得叮當響，地皮是他兒子的，只是可以給她用而已。
明面上似乎是她占了便宜，白用地皮不用交租，但若是不簽訂明確的租賃協議，她這工廠日後要是紅火了，都說不準到底是誰的。
因為這件事兒，她和耿天勝鬧了別扭，足足有半個月不理她，耿天勝一開始覺得莫名其妙，並沒覺得父母做的多過分，但後來還是低頭了，耿家也做了讓步，說只要他們訂婚了，這塊地皮作為男方送的彩禮，會立即過戶到她的名下。
按說耿家這樣的讓步趙明香應該很高興，但其實她也不是很高興，她總覺得，這件事兒影響了她和耿天勝的感情。
耿天勝對她，似乎沒有以前那麽好了。
當然了，這些事情她還沒想明白，是不好跟大嫂講的。
肖姍點了點頭，鼓勵她道，“開工廠也沒那麽難，不過，你要是想開新店，的確也忙不開。”
“媽媽！媽媽！”
聽到兒子叫她，肖姍趕緊出了小姑子的房間。
騰騰一邊喊媽媽，一邊小跑著過來，小手拿著一只蝸牛給她看。
小家夥額頭上全是汗，小臉兒也紅撲撲的，衣服袖子和褲子上都沾上了泥土，但看起來高興的很。
肖姍蹲下來仔細看了看，問道，“騰騰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騰騰開心的說道，“知道啊，這是蝸牛！”
肖姍笑著點了點頭，目光朝周圍掃了掃，看到廂房窗下有個罐頭瓶子，拿過來說道，“騰騰，把蝸牛先放在這裏面好不好？”
張媽往瓶子裏裝了一層土，騰騰小心翼翼的放進去了。
肖姍進屋拿了一條毛巾，給騰騰洗了洗小臉兒，把衣服上的土也都收拾幹凈了。
小孩子天□□玩兒泥巴，騰騰從媽媽的懷裏溜出來，還想去玩兒，肖姍低聲說道，“騰騰，你看這會兒陽光多毒啊，它會把你的小臉曬黑的，那樣就不帥了。”
騰騰微微撅起嘴巴，一言不發的進了屋子。
肖姍給他倒了一杯水，小孩子在外面玩了那麽久，而且還出了那麽多汗，肯定渴了。
騰騰端起杯子一口氣全喝了。
肖姍又給他倒了一杯，這次騰騰只喝了幾口。
徐鳳蘭滿臉帶笑的看著大孫子，指了指桌子上的點心問道，“騰騰，要不要吃豆沙餅？”
騰騰看了一眼，覺得豆沙餅看起來不好吃，搖了搖頭。
徐鳳蘭又問道，“騰騰，那你吃不吃蘋果，奶奶給你削皮切成塊兒？”
騰騰又搖了搖頭，這蘋果紅紅的看起來有點好吃嗎，但他家儲藏室有好幾箱蘋果，張媽幾乎天天讓他吃，他都吃夠了。
趙萬東看了趙明香一眼，說道，“鳳蘭，不是還有巧克力嗎，拿給騰騰吃！”
他和徐鳳蘭不會買這高級玩意兒，還是趙明香以前從上海寄來的，他們老兩口一直存著沒舍得吃，也沒舍得送人。
徐鳳蘭說道，“好好，我這就去拿！”
她拿起一個凳子去了廚房，正要踩著凳子去拿巧克力，趙明山跟進來了，一伸手就輕松的拿到了放在櫃子頂上的巧克力盒子。
小孩子都抵擋不住甜食的誘惑，騰騰很開心的吃了一塊巧克力。
趙萬東說道，“騰騰，爺爺給你再剝開一個好不好？”
騰騰很認真的說道，“爺爺，巧克力也是糖，不能吃太多了，一天只吃一個就夠了。”
趙萬東笑著摸了摸大孫子的腦袋，說道，“騰騰真乖。”
趙明山問道，“明紅和明海都出去了？”
徐鳳蘭回答，“明紅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有事兒，明海還躲在屋裏呢，早飯都是我給他端進去的！”
趙明山楞了一下說道，“他沒事兒吧？”
徐鳳蘭撇了撇嘴，能有什麽事兒，早上吃了倆饅頭倆雞蛋，一大碗粥也喝光了。
她說道，“也不知道怎麽點這麽背，偏偏就差了那麽十幾分，多考十幾分不就好了，不過，北大清華哪有那麽容易考上的？明海打小就傻乎乎的，遠不如你聰明，能考成這樣已經可以了，不管什麽大學，有大學上不就行了？”
徐鳳蘭這話雖然說得不好聽，但事實上的確如此，趙明海不算是特別聰明，成績都是實打實努力拼出來的，去年他剛過本科線，今年他超出分數線八十分，這個成績上一般的重點大學沒問題了，放在去年也有望被清華北大錄取，但今年考生數量多，而且普遍質量高，清華北大也水漲船高，即便是最冷門的專業，他的分數也不夠。
趙萬東瞪了妻子一眼，說道，“鳳蘭，你別這樣說話，明海這孩子下了多大的功夫，別人不知道，你我都知道吧，他這是沒考好，他的班主任都說了，按照平時的成績，考上北大清華沒問題的。”
徐鳳蘭正要反駁，趙明山搶先說道，“爸，媽，財經大學也是非常好的學校，明海現在不知道，過兩天去北京報道，肯定一下子就喜歡上這個學校了。”
肖姍也說道，“其實明海這個成績，要是放在我和明山考大學那會兒，北大清華都差不多能上了，這幾年參加高考的學生多了，大學錄取的人數還是那麽多，自然就很難考了。”
其實很多大學都擴招了，考北大清華的難度以前和現在應該都差不多。
趙萬東說道，“是這個道理，我去明海學校打聽了，他們學校今年沒有考上北大清華的，一個都沒有。”
趙明山正要去敲弟弟的門，趙明海就住在客廳左側的房間，他應該是聽到了大家的對話，自己開門走出來了。
趙明海去年考上大學沒去上，是覺得自己還不夠用功，滿心豪情壯志，覺得覆讀一年肯定沒問題，但他現在已經努力了一年了，結果還是差一點沒考上，此時的心態已經發生了變化，遠不如去年那麽有底氣和自信了。
他心裏很矛盾，有時候覺得很不甘心，但有時候又覺得母親的話沒錯，他的確是不如大哥聰明。
因為心裏很矛盾，現在遲遲做不了決定，下不了決心再去覆讀一年，同時也不想去考上的大學報到。
他低著頭問道，“大哥，中央財經大學真的也很好嗎？”
趙明山點了點頭，說道，“對啊，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原來工作的銀行，很多領導和同事都是這個大學畢業的。”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不僅僅是我工作的銀行，國有四大銀行裏都是這個情況，如果你畢業後不想去銀行工作，就業的選擇範圍也很廣。”
趙明海也點了點頭，終於下了決心，說道，“那我去報到，後天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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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一大早, 張媽就起來打掃衛生了，因為平時保持的好，打掃起來也很快, 她把樓下的客廳, 兩個臥室還有儲藏室都收拾的整整齊齊一塵不染，看看時間才六點一刻。
肖姍兩口子周末的時候一般會起床晚一些, 她沒上樓打掃，而是閃身去了廚房。
張媽是個利索的人, 任何時候廚房都是很幹凈的, 不用特別收拾, 她洗了洗手打開冰箱, 從裏面拿出昨晚就和好的面和拌好的肉餡，動作麻利的開始捏小籠包, 沒一會兒就包完了，上鍋蒸十五分鐘就可以了。
香菇肉包蒸好了，砂鍋裏的皮蛋瘦肉粥也熬好了, 她洗了兩根黃瓜加點火腿拌了一個涼菜，早飯就準備好了。
客廳裏還是靜悄悄的, 張媽猶豫了一下, 還是沒上樓, 拿開冰箱將冷凍裏的東西都整理了一遍, 正要再整理冷藏裏的食物, 趙明山抱著兒子下樓了。
小孩子睡飽了格外精神, 騰騰撲閃著又黑又亮的眼睛說道, “爸爸，我聞到肉包子的香味兒啦。”
他從爸爸的懷裏掙脫開，跑到廚房門口問, “張奶奶，今天早上是不是吃肉包子呀？”
張媽小心的將一玻璃瓶草莓醬放到冰箱裏，笑著說道，“是啊，騰騰這麽厲害，已經猜到了？”
騰騰認真的回答，“我不是猜到的，是聞到的，我聞到包子的香味兒了，我都餓了，什麽時候可以吃啊？”
張媽沖小孩子笑笑，轉頭問道，“趙局長，現在開飯嗎？”
趙明山點點頭，說道，“好。”
張媽把早飯擺到桌子上的功夫，肖姍也下樓了，因為不用上班，她沒換衣服，身上還是穿著吊帶睡裙，面料就是純棉，花色也很尋常，是她以前隨手在商場買的，但越是簡單的衣服，越是能襯托出好身材。
她匆忙起床，一頭烏發沈甸甸的披散在肩頭，這麽隨意的打扮，似乎反倒更漂亮了。
騰騰面前有個小碗，小碗裏有個包子，因為包子太燙了，他本來正在鼓著腮幫子使勁兒吹氣兒，看到媽媽過來立即不吹了，說道，“媽媽，你好漂亮啊。”
肖姍笑道，“是嗎，騰騰，那你說，是我好看，還是你爸爸好看？”
騰騰仔細看看媽媽，又扭過頭再仔細看看爸爸，小腦袋扭來扭去，為難了半天說道，“都好看，但爸爸是男生，所以還是媽媽好看!”
肖姍彎腰親了親他的小臉蛋，得意的笑了笑。
趙明山不太滿意，問道，“騰騰，為什麽爸爸是男生，就沒有媽媽好看啊？”
騰騰楞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爸爸會問這個問題，不過這也難不倒他，他思考了數十秒大聲說道，“因為男生本來就不好看啊！”
這答案太讓人絕望了，趙明山決定不跟一個三歲的孩子爭道理了，也笑著說道，“對，你說的對，媽媽最漂亮。”
吃過飯，肖姍教騰騰識字，學習就是一個逐漸習慣的過程，騰騰現在已經習慣學習，也很喜歡學認字了，因為他發現，認識的字越多，那些繪本讀起來就越有意思，不用動不動就請教別人了。
學完五個漢字，肖姍又出了二十道算術題讓他做，小家夥很快做完了。
“騰騰好棒啊，今天的學習任務完成了，咱們換換衣服，去爺爺奶奶家玩兒好不好？”
騰騰高興的點了點頭。
明水村馬上就要拆遷了，對趙萬東來說，別的東西都不重要，最可惜的是他養了好幾年的花花草草，幸而新買的樓房是一樓，而且前面還帶個小院子，正好可以把這些寶貝全部都移植過去。
趙明山一家三口到的時候，他正蹲在墻角認真的把那一大叢薔薇花的根系給挖出來。
“爺爺，你在幹什麽呢？”
聽到騰騰的小奶音，趙萬東笑著說道，“爺爺在給花兒搬家，騰騰渴不渴餓不餓？”
騰騰早上吃了三個小籠包，還喝了半碗粥，吃得飽飽的，他拍著小肚子說道，“爺爺，我不餓也不渴，我可以跟你一起挖土嗎？”
趙萬東看了看大兒子和大兒媳婦，說道，“騰騰，土太臟了，會把你的衣服弄臟的，爺爺也不挖了，去屋裏給你拿巧克力吃好不好？”
騰騰皺著一張小臉說道，“我不想吃巧克力！”
肖姍說道，“好，就讓你玩一會兒，記住不要把土灑得到處都是。”
騰騰立即開心的笑了，高高興興的拿起一只小花鏟，這鏟子還是趙萬東專門給他買的，鏟子很小，頭上是有點鈍的，很適合小孩子拿著玩耍。
張媽笑著說道，“騰騰，我可以和你一起玩兒嗎？”
騰騰大聲說道，“可以！”
有張媽看著他，趙明山和肖姍放心的走進屋子裏。
徐鳳蘭笑著說道，“明山，姍姍，你們來了，渴不渴餓不餓？”
趙明山笑道，“媽，這才幾點啊，你把我們當小孩子了？”
徐鳳蘭最近更瘦了一些，一般的婆婆伺候兒媳婦月子，也就是白天忙活，幫著做飯洗衣服哄孩子，她不行，她不但白天忙活，晚上也是不好，朱艷紅生的是雙胞胎，奶水不夠吃，倆孩子還不肯吃別的，換了好幾個牌子的奶粉都不肯吃，半夜餓的直哼唧，鬧得大人也睡不好，朱艷紅哄一個可以哄兩個肯定就不行了，趙明利有個毛病，睡覺比什麽都重要，他不肯幫著哄，朱艷紅就把一個娃娃抱到了婆婆的房間。
白天腳不沾地的忙了一天，晚上還要至少起來兩次哄孩子，是個人都累得撐不住，何況她已經是快六十歲的人了。
朱艷紅出了月子還不肯讓她回來，哭著鬧著要讓她這個婆婆帶孩子，徐鳳蘭心裏不願意，但看在孫子的面子上還是心軟了，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她讓其中的一個娃娃養成了喝奶粉的習慣，這樣兩個孩子都能吃得飽，晚上除了換尿布，就不會鬧人了。
然後她就不顧二兒子和二兒媳婦的反對，回來了。
說實話累點不算啥，但比累人更過分的是，她早上起來去菜市場買菜，十回有八回朱艷紅是不給錢的，朱艷紅不給，趙明利的工資全部交給媳婦，他也沒有，沒辦法徐鳳蘭只能自掏腰包。
本來她還以為二兒子兩口子沒錢，但一出了月子朱艷紅就去商場買了兩套新衣裳，徐鳳蘭識貨，一看就知道是高檔的牌子貨，價格肯定不便宜。
她很生氣，撂挑子不幹了，第二天一早就回來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現在徐鳳蘭越發覺得，大兒子和大兒媳婦都是特別好的孩子，尤其是肖姍，從進門其實對她一直很好，是她這個當婆婆的不滿足。
徐鳳蘭笑著指了指桌子上的蘋果，說道，“早上去菜市買的，說是昨晚才從樹上摘下來的，又脆又甜，明山，你給姍姍削一個。”
趙明山笑著拿起水果刀，說道，“好。”
趙萬東給自己倒了杯茶，說道，“明山，村裏都下通知了，人家房地產公司很快就會來拆屋子了！”
趙明山點了點頭，說道，“是嗎，這麽快啊。”
徐鳳蘭點點頭，說道，“可不是嗎，在這裏住了幾年，這一下子要搬走還真舍不得呢。”
趙萬東也說道，“說實話，我覺得這院子比樓房住的還舒坦呢。”
趙明香從裏屋走出來，不客氣的說道，“爸，你說的不對啊，咱家現在的房子哪有樓房住的舒服，上個廁所洗個澡都不方便，就這條件還能說舒坦啊？你要覺得住平房舒坦，去郊區買個平房不就行了，幹嘛還買樓房啊，還非要讓我幫著裝修？”
趙萬東被女兒懟得無話可說，最近他在家裏的話語權明顯不如以前了，尤其是很受明香的嫌棄，明紅雖然嘴上沒說，但跟他的話也越來越少了。
徐鳳蘭說道，“明香，你胡說什麽呢，廚房給你留了飯，快去吃吧。”
趙明香沖大哥大嫂笑了笑，說道，“怎麽沒見騰騰啊？”
趙明山說道，“在院子裏玩兒呢。”
趙明香掀開門簾子去了廚房，掀開鍋一看，米粥和饅頭都快涼了，她嫌棄的看了看沒吃，拿起一個熟雞蛋剝了皮吃了。
然後到院子裏擰開水管，一邊刷牙洗臉，一邊看著小侄子騰騰把趙萬東辛苦養的花苗都破壞了。
趙萬東說道，“明山，村裏不少人都搬走了，我和你媽商量過了，咱們家也得趕緊搬，只是新房子那邊還沒弄好，我聽那邊的鄰居說，新裝好的房子不能立即住人，你家地方大，所以想去你家湊合幾個月。”
徐鳳蘭也說道，“是啊，老二家我是不會去了，再說他家也住不開。”
趙明山將蘋果遞給肖姍，說道，“爸，媽，要只是你倆沒問題，但不是還有明香明紅和明海嗎，我家也是住不開的，不過這事兒肖姍早替你們想好了。”
趙萬東和徐鳳蘭沒想到大兒子一口回絕了，彼此對視了一眼，都有點慌。
肖姍笑著說道，“爸，媽，我爸媽在我們小區也買了一套房子，但他們暫時是不過來住的，他們買的房子是別墅裏面最小的，但住五六個人是沒問題的。”
趙萬東和徐鳳蘭一聽特別高興，徐鳳蘭說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姍姍，替我謝謝你爸媽啊。”
趙明香也高興地沖進屋，樂滋滋的問道，“大嫂，那房子也是別墅，那裏面裝修好了沒有？”
因為這套別墅是肖姍送給母親的禮物，而且開發商已經做了基本的硬件處理，她也就沒怎麽動，是打算讓田院長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布置的。
她說道，“墻面粉刷過了，地面也鋪了地磚，廚房和衛生間都有基本的設施，住人是沒問題的。”
徐鳳蘭瞪了女兒一眼，趕緊說道，“能有別墅住就很好了，你還挑三揀四的！”
趙萬東也說道，“房子是空的更好，咱們可以把東西都搬過去。”
本來兩口子商量的，沙發茶幾還有幾張木板床要拉到回收站賣掉的，因為這些東西太占地方了，大兒子家肯定也沒處放，要搬到新樓房裏趙明香又堅決不答應，說那麽好的房子配一屋子的破爛家具，讓人看了笑話。
現在終於有去處了。
肖姍把鑰匙遞給趙明香，說道，“明香，你去多配幾把鑰匙。”
趙明香接過去，說道，“謝謝大嫂。”然後拉起肖姍的胳膊，語氣親昵的說道，“前幾天新到了一批貨，有一條裙子特別適合大嫂，我就給留下來，你一定會喜歡的！”
肖姍跟著她進了房間，趙明香從衣櫃裏拿出那條裙子，說道，“你看，是十分大方的翻領，腰身也做了處理，最特別的是左邊是白色，右邊是黑色，料子也非常好，大嫂，你要不要試一試？”
這條裙子除了做工不夠太細致，還真的挑不出毛病。
肖姍拿起來在身上比劃了一下，說道，“號碼應該可以，明香，謝謝你啊。”
趙明香搖頭，說道，“大嫂，你跟我不用客氣。”
肖姍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我聽明紅說，你的服裝店生意都挺好是吧？”
趙明香得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大嫂，我已經開了兩個店了，還準備要開第三家店呢，只是最近太忙了，老是抽不出時間來，還沒找到合適的門頭房。”
肖姍笑著說道，“明香，咱們趕上了好時代，以後老百姓會越來越有錢，你的服裝店生意肯定也會越來越好的！”
趙明香又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就憑我店裏的款式和質量，想要生意不好都困難！”
肖姍又說道，“等你什麽時候想開服裝廠了，跟我說，或者跟你大哥說都可以，以前答應過你的不會不兌現。”
趙明香猶豫了數十秒，笑著說道，“大嫂，謝謝你，當初要是沒有你和大哥借給我本錢，我肯定開不了服裝店的，開廠子的事兒我覺得我現在能力還有點欠缺，時機也還不成熟，等以後再說吧。”
其實這不是她的真心話，趙明香對自己是很自信的，她自詡開店這幾年，無論是經營還是管理能力都很好了，開一個廠子是沒問題的，但有問題的是，關於服裝廠的地皮問題。
還沒畢業那會兒，她是打算讓大哥大嫂，具體來說，其實是大嫂給她出錢買地皮的，當然了，不可能是白拿地皮，要麽賺了錢還錢要麽分工廠的股份，她本來覺得這樣已經很好了，不是每個想開廠的人都有一個有錢的大嫂，即便有，也不見得像她大嫂那麽大方。
但現在她有了更好的選擇。
她第一次上門去耿家，耿天勝的父母對她的態度還算可以，尤其是耿天勝的母親，但耿天勝的父親對她的態度就沒那麽好了，不冷不淡，而且在地皮的問題上，算盤打得叮當響，地皮是他兒子的，只是可以給她用而已。
明面上似乎是她占了便宜，白用地皮不用交租，但若是不簽訂明確的租賃協議，她這工廠日後要是紅火了，都說不準到底是誰的。
因為這件事兒，她和耿天勝鬧了別扭，足足有半個月不理她，耿天勝一開始覺得莫名其妙，並沒覺得父母做的多過分，但後來還是低頭了，耿家也做了讓步，說只要他們訂婚了，這塊地皮作為男方送的彩禮，會立即過戶到她的名下。
按說耿家這樣的讓步趙明香應該很高興，但其實她也不是很高興，她總覺得，這件事兒影響了她和耿天勝的感情。
耿天勝對她，似乎沒有以前那麽好了。
當然了，這些事情她還沒想明白，是不好跟大嫂講的。
肖姍點了點頭，鼓勵她道，“開工廠也沒那麽難，不過，你要是想開新店，的確也忙不開。”
“媽媽！媽媽！”
聽到兒子叫她，肖姍趕緊出了小姑子的房間。
騰騰一邊喊媽媽，一邊小跑著過來，小手拿著一只蝸牛給她看。
小家夥額頭上全是汗，小臉兒也紅撲撲的，衣服袖子和褲子上都沾上了泥土，但看起來高興的很。
肖姍蹲下來仔細看了看，問道，“騰騰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騰騰開心的說道，“知道啊，這是蝸牛！”
肖姍笑著點了點頭，目光朝周圍掃了掃，看到廂房窗下有個罐頭瓶子，拿過來說道，“騰騰，把蝸牛先放在這裏面好不好？”
張媽往瓶子裏裝了一層土，騰騰小心翼翼的放進去了。
肖姍進屋拿了一條毛巾，給騰騰洗了洗小臉兒，把衣服上的土也都收拾幹凈了。
小孩子天□□玩兒泥巴，騰騰從媽媽的懷裏溜出來，還想去玩兒，肖姍低聲說道，“騰騰，你看這會兒陽光多毒啊，它會把你的小臉曬黑的，那樣就不帥了。”
騰騰微微撅起嘴巴，一言不發的進了屋子。
肖姍給他倒了一杯水，小孩子在外面玩了那麽久，而且還出了那麽多汗，肯定渴了。
騰騰端起杯子一口氣全喝了。
肖姍又給他倒了一杯，這次騰騰只喝了幾口。
徐鳳蘭滿臉帶笑的看著大孫子，指了指桌子上的點心問道，“騰騰，要不要吃豆沙餅？”
騰騰看了一眼，覺得豆沙餅看起來不好吃，搖了搖頭。
徐鳳蘭又問道，“騰騰，那你吃不吃蘋果，奶奶給你削皮切成塊兒？”
騰騰又搖了搖頭，這蘋果紅紅的看起來有點好吃嗎，但他家儲藏室有好幾箱蘋果，張媽幾乎天天讓他吃，他都吃夠了。
趙萬東看了趙明香一眼，說道，“鳳蘭，不是還有巧克力嗎，拿給騰騰吃！”
他和徐鳳蘭不會買這高級玩意兒，還是趙明香以前從上海寄來的，他們老兩口一直存著沒舍得吃，也沒舍得送人。
徐鳳蘭說道，“好好，我這就去拿！”
她拿起一個凳子去了廚房，正要踩著凳子去拿巧克力，趙明山跟進來了，一伸手就輕松的拿到了放在櫃子頂上的巧克力盒子。
小孩子都抵擋不住甜食的誘惑，騰騰很開心的吃了一塊巧克力。
趙萬東說道，“騰騰，爺爺給你再剝開一個好不好？”
騰騰很認真的說道，“爺爺，巧克力也是糖，不能吃太多了，一天只吃一個就夠了。”
趙萬東笑著摸了摸大孫子的腦袋，說道，“騰騰真乖。”
趙明山問道，“明紅和明海都出去了？”
徐鳳蘭回答，“明紅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有事兒，明海還躲在屋裏呢，早飯都是我給他端進去的！”
趙明山楞了一下說道，“他沒事兒吧？”
徐鳳蘭撇了撇嘴，能有什麽事兒，早上吃了倆饅頭倆雞蛋，一大碗粥也喝光了。
她說道，“也不知道怎麽點這麽背，偏偏就差了那麽十幾分，多考十幾分不就好了，不過，北大清華哪有那麽容易考上的？明海打小就傻乎乎的，遠不如你聰明，能考成這樣已經可以了，不管什麽大學，有大學上不就行了？”
徐鳳蘭這話雖然說得不好聽，但事實上的確如此，趙明海不算是特別聰明，成績都是實打實努力拼出來的，去年他剛過本科線，今年他超出分數線八十分，這個成績上一般的重點大學沒問題了，放在去年也有望被清華北大錄取，但今年考生數量多，而且普遍質量高，清華北大也水漲船高，即便是最冷門的專業，他的分數也不夠。
趙萬東瞪了妻子一眼，說道，“鳳蘭，你別這樣說話，明海這孩子下了多大的功夫，別人不知道，你我都知道吧，他這是沒考好，他的班主任都說了，按照平時的成績，考上北大清華沒問題的。”
徐鳳蘭正要反駁，趙明山搶先說道，“爸，媽，財經大學也是非常好的學校，明海現在不知道，過兩天去北京報道，肯定一下子就喜歡上這個學校了。”
肖姍也說道，“其實明海這個成績，要是放在我和明山考大學那會兒，北大清華都差不多能上了，這幾年參加高考的學生多了，大學錄取的人數還是那麽多，自然就很難考了。”
其實很多大學都擴招了，考北大清華的難度以前和現在應該都差不多。
趙萬東說道，“是這個道理，我去明海學校打聽了，他們學校今年沒有考上北大清華的，一個都沒有。”
趙明山正要去敲弟弟的門，趙明海就住在客廳左側的房間，他應該是聽到了大家的對話，自己開門走出來了。
趙明海去年考上大學沒去上，是覺得自己還不夠用功，滿心豪情壯志，覺得覆讀一年肯定沒問題，但他現在已經努力了一年了，結果還是差一點沒考上，此時的心態已經發生了變化，遠不如去年那麽有底氣和自信了。
他心裏很矛盾，有時候覺得很不甘心，但有時候又覺得母親的話沒錯，他的確是不如大哥聰明。
因為心裏很矛盾，現在遲遲做不了決定，下不了決心再去覆讀一年，同時也不想去考上的大學報到。
他低著頭問道，“大哥，中央財經大學真的也很好嗎？”
趙明山點了點頭，說道，“對啊，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原來工作的銀行，很多領導和同事都是這個大學畢業的。”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不僅僅是我工作的銀行，國有四大銀行裏都是這個情況，如果你畢業後不想去銀行工作，就業的選擇範圍也很廣。”
趙明海也點了點頭，終於下了決心，說道，“那我去報到，後天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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